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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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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炎兴下帙一百二十六。

  起绍兴三十一年正月,尽其日。

  工部侍郎沈介上封事论备敌之策。

  臣窃惟今日之虑莫若备敌之策为急臣敢首言其失而条具所以备之之策臣闻天下之事未有不失於恃而败於忽者也。不臣其有患虑其忽於有恃者也。恃安则忘其危恃无患则忘其备而忽生焉观事之可疑曰:未为然也。闻人有言曰:其过虑也。其肯思患而预防哉!事至而图之将何及矣。朝廷弭兵和戎(改作议相)二十八年昴者敌有可疑之衅天下举忧之而朝廷失於恃非特天下忧之在朝之官有位之士秉钧枢执纲宪与夫左右侍从之臣举皆忧之退朝而族谈平居而窃议扼腕忿怒仰屋太息及乎!进而有言则。又皆容悦之说而忘其所奋怒太息矣。自古强者制弱昴敌之与我和也。将爱我耶抑亦力之有所未至耶揆情而言固无爱我之理则亦力有所未至耳迩者规摹举措日异而月不同陛下观之,岂能晏然而无所为乎!或者谓曰:誓约至坚币帛至厚可以格奸(改作敌)心过矣。昔日吴濮有衅楚之执事岂其顾盟由古已然。又况虑大事者不计其小利岂岁币之云乎则。又云:彼方肆虐民孰为用旱蝗日起兵孰为动变过矣。《传》曰:吴方无道必弃疾於人犹足患卫已事之验也。。又况城汴之役执事者不止数十百万人而谓民不为用兵不敢动岂其善料者哉!此臣所以妄论今日之失於恃也。臣愿陛下勿恃和之可久勿恃兵之不动戒如敌至无忽於备而後可为也。顾今大患有二一曰:国论不定二曰:威令不行二患不去虽欲备敌将有所不可能何谓国认纱定备敌之策不过有三征也。和也。守也。三者之说归於一然後敌可备征固力所未能和亦理难必恃亦守而已庙堂之上缙绅之闲同乎!守之说而臣谓国论未定者盖有守之之说面不见守之具也。边候之书。若有所闻则焦然以为忧也。色动而虑乱旬月之闲则。又皆忻然忘其忧矣。国论如此犹未定乎!。且陛下委重面待理者不过二三大臣朝夕所陈固可见三者之策其定已乎!无乃泛然而无所主乎!大臣之论如此陛下虽欲有为谁与共之臣愿陛下与大臣断为一定之论必专为守无复异论而後守之具可言也。所以为守之具。又必一一而讲之曰:地孰为要可以宿兵将。

  孰为先可使当敌兵谨於阵粮谨於储将守淮也。将守江也。越淮而战斯守淮矣。越江而战斯守江矣。虽用兵不可预料然是数说者不可不讲也。吴蜀备御之计孰可循南北战守之形孰可用此论一定断然勿移旬岁之闲守具备矣。何谓威令不行闻之《书》曰:威克厥爱允济威不立面欲立事虽圣不能也。曩者秦桧盗权威福自己宸断赫然收还权柄然三省枢密院奉行威令者也。属者朝命取刘宝军二吏以为黄鱼垛之和讫不禀承而三省莫敢谁何本兵之臣坐庙堂以选三衙之卒文符既下却而不视顾乃私还之而枢廷亦未闻议其罚者万一当敌欲望号召以为臂指之用讵可得乎!臣谓大臣当审己而不当远嫌大臣远嫌则小人必乘其闲矣。臣伏愿陛下明谕大臣无多为令无专议令其有慢令者悉以上闻罚惟必行勿阿贵近如此则朝廷尊矣。二患既除而後守之之策可言也。守之之策其要有四一曰:御将二曰:训兵三曰:先声以夺敌人之气四曰:弃瑕以用度外之士何谓御将臣闻之善御将者莫若高祖以信越英布之伦至固陵而始分之以地虑其贵而骄也。以淮阴之能已破赵则夺其军易置其将虑其大而专也。今诸将之视信越计功角才,岂可同年而语而实处三公权兵柄至二十年志得气盈傲视朝廷彼其至此果何道耶不过掊(军士)之廪以利其赢诡尺籍之数以私其禄为贾人之行以肥其室家既富矣。宝货珍异丛於前矣。,於是为市宠媚灶之术宦官之徒有所谓承受者为之囊橐以利其货为之游谈以久其权曲意以覆其愆巧言以溢其美虑忠良之臣进说而闲已则内外合辞倡为一说曰:彼之握兵将为桓温与。若专权而久将如禄山之类古岂无其人耶刘向日数称燕盖以疑上心避讳吕霍而不肯言正是类矣。士大夫平昔号为鲠亮者叹息而已未有敢倡言於朝者盖其阴谋固结牢不可破必败而後已陛下所宜深察也。为今之策莫若罢其承受之官而黜其珍异之代自然畏威听命安敢慢乎!,或曰:结其心於平时所以冀其用迎而折之非策也。臣曰:不然厚其禄宠其官而临之以恩所以结其心也。非为纵阉宦之臣以为囊囊而珍异之献以悦耳目剥军廪为贾人也。唐肃宗在灵武势单力微甚矣。李勉劾背阙之将而朝廷以尊况在今日而士大人罔敢正论诸将岂理也哉!臣愿陛下断而行之。若曰:谋之左。

  右皆其党也。虽欲行之不可得也。何谓训兵大将听命然後精择裨校各分以兵大或满千小则数百使训练既成才之能否将不可掩一旦有警大将守正以当敌小校制奇以立功考之国史训兵之事祖宗未守不亲也。其幸後苑幸玉津园幸金明池讲武台幸便殿,或曰:出习战也。,或曰:出校猎也。,或曰:阅战士也。。又往往引之内庭亲授阵法故能作五季之衰为大宋之盛陛下以马上再造中兴之功自通和後训兵之政渐弛而诸将专其任矣。今之诸将,岂有长虑深计国尔忘家者耶运士木以为技巧岂复使之执兵操奇赢以行贾坐市区以谋利岂复使之行战缓急有用驱不素教之兵付之贪鄙慢令之将其祸可胜言哉!臣愿陛下万机之外虽翰墨之习图史之玩有益而无损者变姑置之专以阅武为事在二三大将谕以至意俾各条小校才能给以军兵量其才而多寡之试之以艺责以月日而训谕之军为几校校习何艺陛下早朝而退引数校以角艺其精习者厚其予其怠惰者严其诛圣心留神而人自励不过一岁不患不为精卒虽横行天下可也。况守备哉!何谓先声以夺敌人之势臣伏读国史澶渊之役虏(此字改作契丹)盟而退常有轻中国之心当时大臣摅为长策建立北京虽未始迁都而虏(此字改作契丹)挫气矣。迩者敌人驱百万之夫为城汴之役穹庐之徙盖将有日《传》曰:城虎牢以备郑此敌计也。观其举措甚异万一南下巢(改作宅)吾汴都其距长淮不违千里胡行如鬼一二日而至也。则吾。又安得高枕而卧哉!纵彼未动吾能无虑乎!臣谓及其未徙也。为计以夺其气仁宗建北京之策可举行焉建康北距长江古为都邑谓宜亟下明诏修宫室治百司将为巡幸之举彼之未徙我不先动彼之将行我则前迈纵彼恃强能源疑乎!一二年闲我备修矣。,或曰:虏(改作敌)强而恃虚声促之战也。臣曰:不然《传》曰:城濮之败谓楚不能师也。。若我出师必惧而归理同然也。魏文征孙权责权质子徐盛请为疑城植以苇萧建以假楼诸将谓无益而权独用焉卒之退魏者疑城也。不意而为疑城足以走敌先事而建都邑而曰:虚声者惑也。则。又曰:都邑之城宫庭之度百司之葺劳民费财在今胡可臣曰:不然陛下俭德冠乎!古昔宫室粗备而已百苟全而已都邑不必城也。增陴而已。又曰:天子之都城守不固可乎!臣曰:不然《传》曰:今吴是惧而吨是城守已卑矣。。

  敌方观然有吞噬之心而吾恃城以为固岂策也哉!敌之来从越江而前战有进而无却也。何谓弃瑕以用度外之士魏无知荐阵平也。高祖疑而问焉无知曰:臣所进者才也。陛下所问者行也。今有尾生孝已之行何益於胜败之数臣进嘉谋之士顾足以利国家尔卒之出计而成汉业者陈平也。国家承平日久崇尚礼义敦固廉耻士大夫一行之失清论不容一事之愆终身自堕彬彬济济美矣。顾於今日之用似未行之有效也。面议论之士狃於素习犹执前说录微瑕而不顾可用以一眚而论人终身用之太狭而责人太过谁与共功名哉!臣所谓用者非器用也。置得其地而勿遗才尔朝廷之上儒学之官清望之臣自非才行兼全器识两茂不可以膺其选。若理财谷也。治郡县也。临边鄙也。校军旅也。如此虽大过犹将用之茂草孰谓今日而无其人乎!,或曰:朝廷隆礼义以范天下之人犹或违令今而弃瑕是诱之为过也。。且罪戾之人一闻此声群起观望何以待之臣曰:不然弃瑕而用责其功也。非尊宠也。才可用而贳其过责其後效直不弃之耳负罪而无其才者敢几之乎!臣愿陛下与大臣议而责以求才与台谏言而谕以使过如此则实才辈出何用而不可哉!四策既行而勿夺於群臣勿移於左右如将不畏威兵不习战敌人不惧实才不进则横尸伏质臣实任之。虽然图之不可以不亟为晚耳疾而为之惧不力尔。若曰:玩岁愒日以幸目前之利者非臣怕愿闻也。深念祖宗二百年社稷垂业於陛下者望生全之也。所望尊安者今有屮阽危之忧望生全者今有涂炭之虑忧心醉於群臣危言骇於田里而朝野情状曾不必闻於旒扆之前陛下圣明曾不思此胡为而至是哉!诚能斥去邪佞却导谀之说息弛嗜好作自强之志去素餐之臣则士思赴功名诛慢令之奖则人思效智勇无偷一时之苟安幸敌人之不慄慄。若疾之附身社稷之危庶可安乎!生民之命庶可续乎!然臣尚有虑焉天下之事未有不成於断而毁於疑者非谓临事而断於一时谓其言不可摇(不可)久而变也。疑者非谓决择而有所疑谓闻忠言而用之奸人得以计而惑也。谓其见事功之未成久则渐而闲矣。诚能立断如初断之时弃疑如决疑之日则无虑矣。孟子曰:谓其君不能者。

  贼其君者也。赵充国曰:明主可为忠言臣虽至陋亦岂敢以宣帝事吾君而自处充国之下以背孟子之训哉!。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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